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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剑无锋 大巧不工——《钝感力》
原创 重庆理工大学 曹杰2023-03-24
钝感力就是即使被斥责也不气馁,能够保持开朗的心情,并很快复原的一种才能。

我想推荐的是渡边淳一的《钝感力》,我详细阅读了两遍,有很深刻的印象,在当下这样的纷繁复杂的社会中,的确需要培养钝感力这样的能力,才能应对很多不确定性,悠然自得地享受当下的每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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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钝感力》封面(曹杰/提供)

老子云:明道若昧,进道若退,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关注当今时代,正值信息爆炸、大变革的不确定时代,浮躁的社会氛围使得人们普遍焦虑,没有安全感麻木不仁。人们寻求着各种极致感官与极端物质的刺激,人们彻夜狂欢躁动不安。互联网就是很好的例子,从一个热度到另一个热度,一个浪潮到另一个浪潮,一个个亮眼的噱头掀起群众的高呼又迅速黯淡下来。在当今这样的时代中,钝感的人生才是拥有大智慧的人生。

这里所提及的“钝感”人生,并非麻木不仁失去主观与自由意志的“活死人”,而是剥离了巧言令色,脱离了过分执着的大逍遥。

有人谈及世间美好存于微末,一处不起眼的细节都在心底激起涟漪的生活的确令人羡慕。但量变引发质变,钝感的人生与豁达相关却也并非麻木与无视身边事物,生活中每一处细微的美好都如同包罗时间空间的以太,在某个微妙的时间点上会给钝感的人内心积极与美的指引,而这种指引乃至厚积薄发的庞大力量使得钝者内心自觉更为璀璨耀眼的光明。

人生在世几十年,却是难得糊涂,有时钝感会使人更为超脱和淡然。尼采说过:“如果我们整天满耳朵都是别人对我们的议论,甚至去推测别人心里对于我们的想法,那么,即使最坚强的人也将不能幸免于难!因为其他人,只有在他们强于我们的情况下,才能容许我们在他们身边生活。”正如现代内卷化严重,人们开始攀比与信奉社会达尔文主义,在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大环境下,内心丰富的人容易堕入他人对自己的判断从而失去了自我判断的能力。有钝感力的人使得他们不拘泥于外界,始终心中留有一寸莲心,任世事摇曳濯洗,依旧不染一尘。

论及是否只有敏感才能领会世间见证真实世界呢?依我所见并非如此,诚然有人所说追寻对世间清醒的认识是值得肯定的,但世界客观存在,清醒者无非是“清醒”地认识着世界“存在”这一本质,钝者不“清醒”地认识世界本质叉有何妨呢?钝感的世界同样真实存在,只是钝感的人生以大自在的模样融入世界之中,模糊了世界的背景,使得生命如同梵高的画作一般添了些许浪漫色彩。所谓认识同样具有局限性-- 世界若真实,则清醒与否于世间而言皆是虛妄,世界若不真实,则钝感可包罗万象。冥昼不才,学识鄙薄不敢下定论,若是拙作安断肉眼所见世界即是真实,怕是又要被人耻笑露了痞性。

如上文所言,钝感使人与世界浑然一体,而非单纯自我欺骗自我蒙蔽,敏感的人生陷入紊乱的信息中,当学习平静只是为了“缓解焦虑”时,平静所带来的内心空虚会是难以填补的虛无。佛陀讲诸行无常、诸法无我,了却心中的执念斩断业障方能获得大自在,单纯平静的背后是空虛,而钝感使人直面空虛,亦使人与“无”合而为。佛教中的入定寻阴中身、道家的无为与无所不为、心学的心外无物、古典哲学的以太等..……不难发现自古以来人们都相信着以静制动的道理,钝感使得人们更接近于内在真实质朴的充实,这种平静是古井无波的,也是真正的大智慧。

子日:“巧言令色,鲜矣仁。”,当今这个时代,若是多数人哪怕只是做到静水流深的境界,也不会表现的如此浮躁。一招好棋要沉心静气心无杂念地想,顺境不骄溢,逆境不躁动,非上上智,无了了心。棋圣吴清源老爷一生行事木讷痴迷于棋道,却成就了棋界犹如苍天在上一股不可撼动的地位,谁又能说“钝”即是“愚”?心思过于敏说的人犹如浮萍,难以潜心钻研,心之躁动需以“钝”为引,走出认知的偏差与盲目,不执着于单纯自我的意志的自由,是谓之大自由,亦可称之为涅硌之境。

接纳世界的不和谐,与世界与自我的不和谐和谐共处,以“钝”化解自我意识与他人乃至世界的矛盾是当今时代人们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与选择。

我认为,在许多时刻,不必要的敏感只会为人生徒增麻烦。而对于外来刺激的适度的钝感,则无疑有利于一个人在自己生命的旅途之中行稳致远。

正如同,就客观现实而言,恰到好处的谎言往往要胜过不合时宜的真相。对于某种现实存在的过度敏感,在有时,只会成为分散我们注目前方与迈步向前的精力同果敢的累赘。

很多人认为,觉醒的力量是强大的,但是我却觉得,无明也同样有无明的力量。 毕竟,不是任何一个人都是在经历过理性的分析之后,才选择了坚守与执着。莫不如说,在许多时候,一旦在敏感之中看穿看透,就不会再继续坚守下去,甚至产生出放弃的愿望。

毕竟,在人生的旅途里,大多数路途的终点,都不会存在着我们所凤兴夜寐的那个未来,所以我们才要忠实于脚下与过程。愿望最美好的样子,也许只存在于我们的追求与憧憬里。终归,人性之中的欲望,总是这样混乱而难以满足:他们一旦得到便开始厌倦,而只有等到失去之后才逐渐能够懂得珍惜。

换言之,世界的本相,也许就像加缪笔下的西绪弗斯一般,永无止境地持续着徒劳的努力。幸福与欢乐,只有可能存在于对于最后终点的钝感,与对脚下步伐的执着之中。而敏感的人,则往往会为自己行为的徒劳同荒诞而感到困惑与悲哀,并最终陷入永无止境的痛苦之中。

更何况,这世间的真相往往是残酷的,在钝感之中蒙味于真相、在执着之中满足于脚下,在有时其实也不失为一种幸福。毕竟,把分明无法改变、无法挽回的痛苦与悲哀展现在众人的面前,终究也只不过是使得更多人在精神上蒙受不必要的痛苦与折磨罢了。人生原本便已经如此沉重而艰辛,我们为什么又要强迫本已十分痛苦的人去承受更多的痛苦?这无疑是不合情理的。

当然,钝感不同于麻木,它是一种对于个人精神与思想的良好保护。这种迟钝,帮助我们有效地回避了那些消解意志与徒增烦恼的真相,使得我们可以在安宁自足之中,耕种自己的那一方人生园地。反倒是那些不必要的敏感,简直就像是一种精神上的过敏症一般,无时无刻不在扰乱着我们的思想与内心。

正因如此,我才一向认为,比起精神与认识上的不必要的敏感,我们所更为需要的其实是一种精神上的钝感力。那不是一种麻木不仁的无知无觉,而是一种内在的智慧与坚毅。它就像是一棵郁郁葱葱的参天古木,无时无刻不在为树下的我们遮挡骄阳与风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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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钝感力》序言(曹杰/提供)

我相信,在这种钝感的保护之下,我们一定会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之上,踏出一个又一个坚实的脚印。平静而又自足地走向那漫无止境的遥远未来,迎接一个又一个使人欢喜的崭新日子。就让这片遮蔽风兩的林荫继续庇护在我们的身边吧!因为,唯有这片郁郁葱葱的林荫,可以为我们带来祥和与幸福。


[通讯员:熊渝凤]
[指导教师:徐富霜]
[责任编辑:刘鹏]
钝感力就是即使被斥责也不气馁,能够保持开朗的心情,并很快复原的一种才能。